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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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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殿外眾人都哭喪著臉,沈默的跪著,也跪在了臺階下。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上乾隆,晶瑩的淚水滑落,消失在兩人貼合的唇間,明明是生離死別,景嫻卻覺得心裏很踏實,甚至有種淡淡的喜悅,前二十幾年求而不得,痛苦輾轉,想要放棄的時候卻得到了他以命相護,她的愛在最絢爛的時候結束,皇上會一直記得她吧?!

慢慢將他放在地上,背部朝上,盤膝坐好,左手輕揚,一根細長紅色葉片出現,右手出指快如閃電,連點三下心口處,嘴一張,三個紅點飛出,景嫻臉色頓時慘白起來,嘴唇也失了血色,強撐著調動不多的神識,控制精血飛向那紅葉,只見精血繞著葉片飛速旋轉著,隨後沒入其間,瞬間耀眼的紅光讓人看不清裏面的情形,紅光消失後,只剩下一株三葉小草,指節大小,伸出左手,小草落入手心,景嫻嘴角勾起,她已無力支撐,就勢側倒在乾隆身邊,伸手將三葉草塞到他嘴裏,等紅色消失不見,放心的閉上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一不小心,字數上了五千,我還努力刪了不少,淚目……

ps:我虐了沒?

☆、95還珠篇

正殿外,“皇額娘”永璂跌跌撞撞的跑來,緊追在後頭的是永璇和永瑆,看著這麽多人都跪在殿門口,腳步停了下來,心裏更是害怕的不得了,

“永璂”永璋朝他展開雙臂,永璂飛撲進他懷裏,低聲問道“三哥,出什麽事了,皇額娘呢?”

永璋看他眼裏淚水打轉,小臉滿是驚懼,緊緊抱著他“永璂不怕,三哥在這裏,皇阿瑪和皇額娘在裏面,很快出來……”

永珹一手一個,摟住兩個弟弟,強自鎮定,不敢讓他們看出自己的惶恐,他剛才探的分明,皇阿瑪沒有呼吸了,只能希冀皇後真的有辦法,不然的話,一場血雨腥風的動蕩將不可避免……看了眼身邊一臉悲痛的永琪,所有人都猜測‘正大光明’匾下的寫的是永琪的名字,他一向親近延禧宮,而令妃在這次的事情裏還不知道扮演什麽角色,皇帝遇刺是大事,可皇上是為了救皇後,坤寧宮肯定會遭責,老佛爺再喜歡皇後,也不能容忍皇帝危急關頭以命相護,陷入險地……

永琪說不動心是假的,他這幾月明顯感覺到皇阿瑪對他態度冷淡,雖然爾康說是因為皇後病重,皇上心情不好的緣故,可他總有些不安,他在這宮裏的一切全憑著皇阿瑪的寵愛,若當真寵愛不在——

也不知道皇阿瑪到底怎麽樣,皇後說沒事,可是四哥剛才的反應?他剛才沈浸在悲痛中沒能及時反應,被三哥控制了場面,那些侍衛也都聽他的,現在困在坤寧宮,也不知道皇後想幹什麽?轉頭看到跪地的眾人都是驚恐無措,令妃娘娘也是,一向溫婉嫵媚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害怕的直發抖,不停的拭淚,柔弱無依,讓人心生憐惜,嘆了口氣,令妃娘娘這次想必是被人利用了,

正當所有人各具心思,卻見大殿突然綻放出一陣耀眼金光,倏忽消失,快的好像那道金光只是幻覺,卻又在身旁人的眼中證實,自己沒有眼花,

“皇阿瑪,皇額娘”永璂突然爬起來,跑向殿門口,小手正要拍門,

永璋剛才在那金光閃起時,隱隱感到什麽,那是從一股靈魂深處傳出的顫栗臣服,正疑惑間,懷裏一空,永璂快速跑開了,忙追上前,拉住他“永璂,再等等”,門已被推開了條縫,

乾隆剛好抱起景嫻轉過身來,臉上無悲無喜,看到兩人,眸光一閃,聲音溫和“進來吧”

“皇阿瑪/皇上”聽到聲音,所有人乍驚乍喜,吳來上前幫著一起推開大門,眾人依次入內,誰也不敢喧嘩,齊齊跪倒在地,膽大點的偷眼看向上面,皇帝動作輕柔就像抱著稀世的珍寶,緩緩走向首座,後背朝服上鮮血凝固,神態卻不見絲毫痛苦,似乎剛才重傷倒地的不是他,

永璂站到他身邊,茫然的看著躺在皇阿瑪懷裏沒有意識的額娘,她嘴角含笑,溫柔恬靜,好像只是睡了而已,擡眼看向乾隆“皇阿瑪?”

乾隆看到那雙澄凈的黑亮大眼睛,一臉迷惘不解,拉他靠在身邊,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永璂別擔心,皇額娘只是睡了!”

永璂點點頭,乖巧站到一邊,不再說話,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房裏,兩人正在聽八哥講巫蠱之事,卻突然一陣心悸,想起他中毒之時額娘有過這樣的感應,頓時慌了起來,跑來正殿,皇阿瑪背上全是血,卻好像沒事人一樣,他想不明白,但知道現在人多,不能問,擔憂的看著皇額娘,真的只是睡了麽?

“慶妃陸氏陰險歹毒,散播謠言,以巫蠱陷害皇後,事跡敗露拒不認罪,竟喪心病狂意圖行刺,收繳所有寶冊,賜毒酒,吳來,先將她押回啟祥宮,朕還要審問。 ”乾隆平靜的聲音在大殿回旋,慶妃恐懼顫栗的萎靡在地,來不及說什麽就被侍衛拖走了,

冰冷的視線轉向其他人,被他眼光掃過的都不寒而栗,舒貴妃,忻嬪,慎嬪等嚇得魂不附體,乾隆沒理她們,令妃本來看到皇上沒事心中大喜,待聽到慶妃要被賜毒酒時回過神來,雖然行刺與她無關,但巫蠱她怎麽辯解只怕皇上都不會相信了,顫抖的等著皇上的判決,“令妃禁足於延禧宮,無詔不得外出!等查證過後再作處置!”令妃不敢置信的擡頭,皇上怎麽會這麽簡單的放過她?

“今日之事不得外傳,都退下吧,永璋留下。”乾隆想得則簡單,他沖動之下不及思考,救了嫻兒,自己險些殯天,犯了大忌,皇後定然被人詬病,雖然最後嫻兒救回了自己,這事瞞不過太後,肯定發怒,需要令妃來轉移她的註意力,何況,嫻兒何時蘇醒也不知道,看著懷裏睡著的愛人,他不想再有意外發生,

他剛才魂斷,卻仍有一絲意識漂浮半空,看到了皇後的交代,淚笑親吻,還有孤註一擲的救治,等他意識回位,看到身邊沒了呼吸的皇後,只覺得肝膽寸斷,萬念俱灰,顫抖著伸出手,卻見一只火紅色高貴美麗的鳳凰騰的從皇後身上升起,火鳳純金色的眼眸瞥了他一眼,然接著一道耀眼金光打在皇後身上,乾隆不由得閉了下眼,隨即睜開,鳳凰和金光都消失了,皇後胸口卻有了些微起伏,抱起他失而覆得的珍寶,有生之年,再不會松手……

—— —— —— 我是半年後的分界線 —— —— —— ——

乾隆二十五年春,西山圍場,騎在馬背上的乾隆英礀勃發,身邊右側的永璂騎在一匹小馬上,落後乾隆半馬,精致秀氣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永璋在一旁守護著,他剛得了個小阿哥,心情也頗為愉悅,看他皇阿瑪在朝臣、隨從面前意氣風發的樣子,對比一個月前所見,心下暗笑,眼中笑意加重,

皇額娘千秋後的第三天,朝會前被皇阿瑪宣入養心殿,一進去就被他滿臉憔悴慌亂嚇到,“永璋,你快來看看你皇額娘”乾隆不等他行禮就把他往裏面拖,

腳下一個趔趄,莫名其妙的跟上,心裏有些緊張,難道皇額娘不好了?進去一看,人好好的躺在龍床上啊!

“永璋”乾隆站在床邊,掀開床幃,急切道“你來看,皇後有沒有哪兒不對?”

“沒有啊,看著挺好的。 [] ) ]”永璋搖了搖頭,

“當真,你沒覺得她臉色好像比昨天白了點?”乾隆皺眉,確認道。

“皇阿瑪,兒臣昨日沒有進宮,不過皇額娘氣色不錯啊。”沒覺得,皇額娘現在面色紅潤,根本看不出昏睡了好幾個月的樣子,

乾隆看他這麽肯定,心一松,“你再仔細看看,她是不是不高興了,朕總覺得她在撅嘴,吳來說看不出來!”

“兒臣也沒看出來”永璋越聽越奇怪,仔細端詳了下皇後,非但沒覺得不好,反而更是清麗出塵,身上靈氣明顯加重,憑著皇額娘留給他的丹藥靈石,他現在練氣中期了,自然分辨的清楚,回頭奇怪的問道“皇阿瑪,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呃”乾隆聽了臉色很怪異,有些愧疚心虛尷尬,甚至避過永璋的視線,側過臉看著皇後“沒,既然你皇額娘沒事,你跪安吧。”

滿腹疑雲的被趕出養心殿,回頭再看了眼,問送他出來的吳來“吳公公,你知道皇阿瑪怎麽了?”

吳來嘴角一抽,躬身道“三阿哥,您就別問了,沒什麽大事,皇上只是過於緊張了”

見吳來這樣滿頭黑線無奈的樣子,永璋就沒再多問,畢竟皇額娘長時間昏迷,皇阿瑪親身照顧,剛開始還擔心皇後不能進膳怎麽辦,要不要給她按摩什麽的,一點風吹草動或是想到什麽問題就宣他進宮詢問一番,不過已經幾個月沒再這樣過了,這次會是出了什麽事呢?為什麽說皇額娘不高興,難道他做什麽對不起皇額娘的事了?

乾隆回頭,大喊道“今日狩獵,你們都舀出看家本領來,成績好的,朕有重賞!”

話音剛落,乾隆左側邊一個聲音大聲道“是,皇上,我就不氣了!”竟然是福爾康,乾隆眼睛一瞇,這福爾康然和永琪並排騎著,冷哼一聲“誰要你氣!”

永琪大笑道“爾康,看,前面有只鹿!”

“那是我的了”爾康已經往前沖去,一邊回頭喊道“五阿哥,爾泰,我們來比賽,看誰先獵到獵物!”

“且看今日圍場,是誰家天下?”永琪豪氣幹雲喊道,爾泰有些膽怯,也跟著永琪追著鹿去了,

“保護好五阿哥!”福倫笑著對兩個兒子背影喊,傅恒騎馬經過在他身邊,出言諷刺道“福倫真是養了兩個好兒子,這連鹿都能和阿哥一起追逐呢?”

福倫臉上的笑頓時僵住,‘逐鹿’啊,偷偷看向乾隆,卻好像根本沒註意,只是和身邊的十二阿哥說話,

乾隆當然註意到了,他只是懶得理這幾人,對永琪,基本已經放棄了,當時為了令妃,在養心殿門口跪了一夜,天明才等到乾隆宣召,陳述他查到的‘事實’,確實是慶妃找到延禧宮,那個禦茶房的小太監也證明這一點,而令妃對永琪哭訴承認,給過慶妃一點雪鍛的,雖然她當時雖然懷疑過,但因為嫉妒皇後,何況當初看到娃娃色澤,確實以為是舊的,哀求永琪幫忙向皇上求情!

乾隆當時正處於審問慶妃後的震撼中,令妃只是小事了,何況啟祥宮的蔡嬤嬤證明,慶妃妃曾要過一些雪鍛邊角料,說是給九格格做娃娃玩具的小衣的,他急於查證慶妃所說,加上對這兒子失望透頂,也就同意了他的奏請,只是罰了令妃‘隱瞞情報,推波助瀾’罰沒一年月例,而舒貴妃幾人也罰了三個月的!

“永璂”乾隆心底的郁悶因為出宮遣散不少,看著小兒子難得的歡顏,笑道“你第一次出宮打獵,要求穩,跟在皇阿瑪身邊,好不好?”

永璂點頭,他身體雖然好了,但練習騎射工夫太短,在皇阿瑪身邊也好,

圍場上旌旗飄揚,號角齊鳴,乾隆帶著大隊人馬,策馬奔馳而去……

“永璂,你力氣小,打著兩只兔子也不錯了”永璋好笑的看著他撅著的小嘴,安慰他道,皇額娘昏迷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稚氣的表情,心裏微微發酸,又有些安慰,畢竟皇宮裏的孩子,本不該那樣的單純的,

“你三哥說的對,永璂”乾隆笑得開懷,在圍城打獵半天,興致逐漸高昂,一點也不覺得累,對著寵愛的兒子,心情大好“反正皇阿瑪這的獵物多,晚上想吃什麽,皇阿瑪親自烤給你吃?”

“多謝皇阿瑪”永璂搖頭“不過還是永璂烤吧,您打獵這麽辛苦,永璂沒能出力已經很慚愧了!”

“哈哈,那好吧,朕等著吃!”乾隆樂不可支,永璋也笑了起來,永璂都沒打過獵,更不會燒烤,小嘴挑得很,現在然要自己烤,也不知會烤成什麽樣,不過到時有太監在旁伺候著,也不必太擔心,最多烤糊一點,

永璂看他們幾個不信的樣子,也不惱,自信的擡著小下巴,額娘做菜那麽好吃,自己烤肉總是會的,來之前都讓王進保詳細講過的,晚上讓他們開開眼,再不敢小瞧他!

幾人開始討論晚上烤什麽,一邊警惕著四周,看還能不能碰上獵物,卻聽前方一陣喧鬧“皇阿瑪,皇阿瑪,李太醫在不在,快救人”永琪的聲音,正嚷嚷著,

乾隆皺眉,幾個侍衛快速奔來稟告“皇上,五阿哥抓到了一個女刺!”護在一旁的侍衛忙上前把乾隆父子三人保護好,果然不遠處永琪抱人飛奔而來,護在前面的侍衛太多,沒能靠近。

永珹這時也趕了過來,看著永琪然抱著那人,抽出寶劍“五弟,快把刺放下,小心!”

“四哥,誰說這是刺,這只是個姑娘,說不定是附近的百姓”永琪出口反駁,看乾隆還騎在馬上,一臉不悅怒視著他,急急解釋“皇阿瑪,她應該是誤入圍場的,被我射了一箭,您快先讓李太醫救人哪!”

“五弟”永璋懷疑的看向永琪懷裏的女子,看不清臉“這圍場重重封鎖,附近百姓怎麽可能誤入,先帶下去查明身份!”怎麽能把不明身份的人帶到皇阿瑪面前。

“三哥,救人要緊啊”永琪氣急敗壞,感覺懷裏那個標志的姑娘氣息微弱,竟然對著永璋大吼出聲,

小燕子此刻奄奄一息了,伸手摸向腰間,嘴裏不停著喊著‘皇上’‘皇上’

“有暗器!”侍衛們排成排護在乾隆身前,緊張的看向小燕子的動作,

小燕子眼前模糊間看到一明黃色身影高高在上,周圍很多人舀著刀劍對著自己,情知不妙,使出渾身力氣扯出包裹,淒厲的大喊“皇上,難道你不記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麽?”

☆、96還珠篇

乾隆聞言大震,提著韁繩的手握緊,上面青筋暴起,臉色陰沈恐怖,

四周一片靜默,那些侍衛和朝臣也都面面相覷,

‘夏雨荷?’這名字一聽就是個女的,難道是皇上的風流史,現在找上門來了?這種事然發生的皇帝身上?

小燕子這時已經暈了過去,一旁的福爾康俯身把包裹撿起來,打開看了看,揚聲道“皇上,是一幅畫和一把扇子!”

“呈上來!”永璋看皇阿瑪不說話,開口道,等接過畫卷折扇,打開看了眼,臉突然一紅,忙又收斂心神將兩樣東西轉呈給乾隆,只是就那臉色,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李太醫”永琪不管這些,著急大喊“李太醫,快先救人啊,她暈過去了!”

李太醫有些遲疑的看向皇帝,

“救活她!”乾隆看完畫卷,臉色變化莫測,沈聲下令後,調轉馬頭,向營帳處馳去,永璂不明所以,也跟了上前。

因為這場變故,皇帝沒了心情,狩獵匆匆結束,永琪勸諫說路上折騰,怕對那姑娘傷勢不利,能不能等她傷勢穩定再啟程?乾隆冷冷的瞥了眼“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

永琪張了張嘴,不知皇阿瑪為何動怒,

永璋微微一笑解圍“宮裏太醫多,藥也齊全,自然回宮才好。”

永琪一想也是,急忙回去安排,讓李太醫做了一堆預防,回宮後直接將小燕子送進了延禧宮,

“五阿哥,她是?”不是去狩獵了麽,怎麽帶回個姑娘,還送到她宮裏?令妃驚訝的看著床上的妙齡少女,臉色慘白卻不掩麗色,幾個太醫還在輪流診脈,永琪一回宮就讓身邊的小順子去宣所有太醫到延禧宮。

永琪滿臉愧疚,把事情講述了一遍,又說道“皇阿瑪下令一定要救活她,我不方便把她帶到景陽宮,就送您這來了,請您多費心了。”

令妃仔細端詳了下,眼珠轉了兩下,回頭笑的溫婉“既然如此,你就放心吧,她在延禧宮,會得到最為妥善的照顧。”

“多謝令妃娘娘”永琪恭敬行了一禮,又請她保重身體,他不好久留後宮,就匆匆告退了。

“娘娘”等回到內室,臘梅不解的上前“您怎麽答應五阿哥了,這姑娘突然出現在圍場,說不定是刺啊?”

“五阿哥這麽緊張,不會是刺的。”令妃輕笑,扶著冬雪坐下“再說若不是他,本宮也沒有今天,而且皇上也說了一定要救活,本宮記得十九年前,皇上確實去了濟南,看這姑娘年紀,說不準就是個金枝玉葉呢。”

“娘娘,您是說她是個格格?”臘梅驚訝極了,是皇上的私生女?

“先別說出去,等這姑娘醒了再問問,就知道了”令妃累了,讓她們都退下,

躺在軟榻上伸手撫向小腹,眼底一片覆雜,雖然宮裏都道自己覆寵了,可她卻很清楚,皇上看她的眼神沒有絲毫感情,自己每月也有幾次侍寢機會啊,怎麽就是還沒懷上呢,每次被通知皇上翻了她牌,自己都先喝下容易受孕的藥,可肚皮就是沒有動靜,心裏越發著急起來,聽說皇上最近心情不錯,還有心思狩獵,很可能皇後要醒了,那自己,不就再沒機會了,

想起去年那場驚心動魄的事,還心有餘悸,以皇上對皇後那樣的感情,宮裏誰還能爭得過她;也不知道到底用的什麽辦法救得皇上,難道真有鳳魂護佑她,是那道金光,而她借助鳳凰救人代價太大自己才會沈睡?怎麽沒死呢?想到現在每天都得去坤寧宮門口下跪請安就窩火,坤寧宮現在宮門緊閉,說皇後要安心養病,不見任何人,年節時都沒出現!

如果真的要醒了,那這個姑娘出現的正是好時機,說不定還是個意外收獲呢,皇上向來念舊,何況是年輕時的風流韻事,若當真是他的私生女,流落民間十八年,心疼愧疚之下肯定很寵她,那自己也能討得好;而皇後最是厭惡這種事,醒來發現這事肯定會和皇上鬧,

不管怎麽說,現在是她的好機會,宮裏現在個個都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勾得皇上註意,畢竟現在算是雨露均沾,皇上每月翻牌次數本就不多,輪到自己就更少,可有了這姑娘就說不定了,皇上肯定會常來延禧宮的。

延禧宮這邊正算計著自己的機會,和親王府的房,弘晝正在拍桌狂笑,烏紮庫氏無奈的站在一邊,看著這人這麽不著調,“爺,您都笑半天了,這事有這麽好笑麽?”

“咳咳”弘晝看出福晉的不滿了,揉了揉笑得發僵的臉,喝了口茶,憋不住笑道“誰讓皇兄這半年拼命壓榨我的,你沒見爺我整日忙的快不著家了麽,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啊,現在難得有他的笑話看,還不讓人樂一樂啊!”

烏紮庫氏一臉鄙夷打斷他念叨“爺,妾身看您忙的也挺歡快的啊,都說這半年光寧波那邊的出口,就賺了不少,國庫豐盈,誰在敢怒不敢言啊!”

“好福晉,爺不就那麽一說麽,實在忙狠了嘛,皇兄也不知道急什麽”弘晝皮皮一笑“你都不知道那些八旗子弟被操練的多慘,皇兄可是下狠手了,爺經常聽到說有回家哭訴的,也不知道皇兄費那麽多銀子做什麽,好在現在賺的也多!”

“那也挺好,省得整天在外遛鳥鬧事”烏紮庫氏絲毫不在意,反正她家的小子個個都挺能幹的,也得到重用了,想了想,好奇的問“爺,您說那會是皇上的女兒麽?”

“噗,哈哈……”弘晝又笑了一陣,看福晉有些不耐煩了,連忙回答“這個說不準,你想啊,十九年前,聽傅恒、鄂敏說,那姑娘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而且皇兄看到那字畫臉色可難看了,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麽,總歸是信物,可惜,永璋那小子,就是不肯吐露半點。”

“有私生女是不光彩,還讓那麽多大臣阿哥聽見”烏紮庫氏點了點頭,也坐在一邊,想了想,隨即斜睨他一眼“丟的可是你愛星覺羅家的臉,你用得著笑成這樣麽?”

“你不懂”弘晝一揮手,吐槽道“爺是想著,皇兄肯定是怕皇嫂醒來不好交代,才臉色那麽難看的!”

“皇後娘娘當真能醒過來?這都半年了!”烏紮庫氏睜大眼睛,還以為皇後不行了呢,說來皇後夠慘的,連著兩年千秋都是昏迷著。

“說是比之前好多了,不然皇兄哪來的心思去狩獵啊!”弘晝憋笑道,都有些可憐他了“誰知這好容易出宮一趟,說忙了這麽久了,也讓大夥放松放松,可他自己卻弄回個麻煩!你想啊,皇後那麽重規矩的人,要是知道出這種事,無媒那個啥,十幾年後還被找上門,非得氣暈回去不可。”

“唉”烏紮庫氏搖頭嘆了口氣,感嘆道“皇後也是命苦,攤上這種事,前次看到十二阿哥,以前多可愛啊,現在都開始老成了,永瑍說都沒再見他笑過!”

說到永璂,弘晝也沈默了,過了一會,小聲道“皇兄,大概也是想培養他了……”

烏紮庫氏一驚“怎麽,不是看中老五麽?”

“就他”弘晝撇嘴,不屑道“他之前和那兩個包衣兄弟混也就算了,皇後昏迷,聽聞他問都沒問一句,只顧著給令妃求情,皇兄哪能容忍”他自然知道一些當時發生的事,皇兄為了皇嫂命都不顧了,哪能忍受自己看重的接班人對她不孝不敬,只有永琪,還在自鳴得意,以為是他的求情奏效,救了令妃。

弘晝知道當時的情況多嚴重,乾隆後來提過,說皇後為了救他,一度沒了呼吸,還是親眼看到皇後身上鳳魂出現後,才再度有了生氣,他雖然詫異,但皇兄自然不會騙他,何況金光是外面所有人都看到的,再聯想皇後之前種種神秘,也就有了解釋,現在只盼皇後快點醒來,他雖然喜歡看皇兄笑話,也不忍看他一直天天忙碌國事到深夜,若不是永璂在他身邊,只怕更難煎熬,而且他們這幫臣子,日子也不好過啊,皇帝不茍言笑,下面人自然是戰戰兢兢。

“阿瑪,您在裏面麽?”敲門聲打斷了弘晝的思緒,

“是你們哥倆!”烏紮庫氏開門一看,是永璧和永瑍

“什麽事?”弘晝奇怪的看著兩人,這兩人回府時不是見過了麽,怎麽還一起來了。

“阿瑪,圍場的那個女子,我和永瑍都見過。”永璧看他父母都驚訝的瞪圓了眼,解釋道“一開始我還不敢確定,回來後和永瑍說起,他當時靠的近些,看的清楚,確實沒錯。”狩獵兩人都去了的,永璧當時和德勒克晚了永珹一步到場,永瑍則是保護皇帝面前。

“你們見過?”弘晝和烏劄庫氏對視了一眼,怎麽可能,不是濟南來的麽?

“是,就是永璂資助過的那個大雜院的,叫小燕子”永瑍很肯定的回答,這種事他可不敢拿來玩笑“我當時只覺得眼熟,沒想起來哪裏見過,哥哥一說大雜院就記起來了,上次,皇後娘娘去葭州沒幾天,皇上帶永璂出宮還去了大雜院的,是我帶的路。”

弘晝皺眉,站起身來“怎麽又和這個大雜院有關?”上次那個道士也沒查到,想了想,思索良久,烏劄庫氏和永璧兄弟也不敢打擾他,卻見他突然往外跑去“我進宮一趟,別是又有什麽事。”

烏紮庫氏忙吩咐備馬車,想喊住他讓帶件披風,卻只看到他匆匆離去的背影,

沈默半響,永瑍突然開口道“哥,阿瑪這麽說,難道這事有什麽陰謀?”

“誰知道,阿瑪現在是驚弓之鳥,上次皇後娘娘昏迷著回來,他被皇上遷怒,可是連著將近半個月沒能回家!……”

養心殿,弘晝看乾隆愁眉緊鎖,神思不屬,提高嗓音又開口問道“皇兄,您沒認出來麽?”

“啊?”乾隆回神,隨即想起弘晝剛才說的,點了點頭“朕是記得那個小姑娘,她說話頗為風趣,不過圍場上時,她滿身血汙,永琪抱著她,朕離得遠沒看清!”

“回宮後您也沒看麽?”不會一回宮就跑去皇嫂那‘請罪’了吧,弘晝心底腹誹,也不知道皇兄在想什麽,明明這女孩不是私生女了,不是應該高興才對麽?就算皇嫂知道了,那也只是十幾年的往事,皇嫂也不可能翻這個舊賬啊,何況,這能翻得過來麽?

“吳來,知道那姑娘安排在哪了麽?”乾隆側頭,他還真如弘晝猜想的,一回宮就趕緊往皇後那跑,心裏慌亂,路上永璂問話也顧不得回,還是永璋知他心意,把永璂帶走了,他一直想著怎麽說才好,這是十幾年的事,可是鬧得外臣都知道了,嫻兒定然會生氣的!至於會不會是假冒的,他當時還真沒往那想。

“回皇上,聽說五阿哥把人送去了延禧宮”吳來躬身回話,宮裏消息傳播最快的,就是主子們又做了什麽可以說道的事,比如五阿哥抱著個姑娘著急進了延禧宮,沒回景陽宮,也不是掌著鳳印的永和宮?至於這姑娘的身份,宮裏暫時還沒傳開。

‘延禧宮?’乾隆皺眉,瞪了眼吳來,想起一個多月前,嫻兒千秋的第二天深夜,那些天他心情不好,又想到去年皇後千秋的事,嫻兒又還是昏睡著,不同於從葭州回來,還能每天清醒和他說說話什麽的,現在是完全沈睡,心裏又痛又孤單仿徨,在禦花園喝醉了,夢裏和嫻兒親熱著,正想再進一步,突然鼻端聞到一股甜膩的脂粉味,頓時酒醒,才發現懷裏衣衫半退,嬌羞無限的是令妃,猛地起身差點把人摔倒在地,看她泫淚欲滴,月光下半遮半掩的勾引,心中膈應之極,狠狠瞪了眼匆忙過來的吳來,想起上次臨幸那個宮女,嫻兒在葭州都惡心到了,那現在這麽近,越想越慌,急沖沖跑回去看,不錯眼的盯了一晚上,就怕皇後會出什麽意外,焦急的盼到第二天亮,拉永璋過來看,確認她很好,才放下心來。

吳來接到乾隆的怒視,知道他又記恨那次的事,他也很冤啊,皇上喝多了點,夜風一吹人就暈沈沈的,偏生不肯回養心殿,趴在千秋亭石桌上,自己擔心他病倒,皇上之前不讓別人跟著,只好走的遠了些找了個侍衛去給皇上拿毯子,就那麽一會功夫,也不知道令妃娘娘怎麽冒出來的,還好沒能成事,否則自己肯定慘了,就那樣,皇上緊張兮兮折騰一晚上,一會跑去沐浴,然後讓自己和其他幾個皇上不在時伺候皇後的人輪流看皇後有沒有不對勁,又讓眾人聞他身上還有沒有什麽味道,最後坐在皇後床邊一晚沒睡!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太忙了,白天都基本不能上線,更新只能在晚上了

☆、97還珠篇

“十二阿哥呢?回阿哥所了麽?”乾隆這時總算正常了些,那姑娘突然離奇出現在圍場,就算不是自己的私生女,總歸和夏雨荷有些什麽關系的,但是為什麽十九年之後才出現呢,不管怎麽說,先去確認一下,再派人查證。

“回皇上,之前聽三阿哥說,帶十二阿哥逛禦花園,還說今年繹雪軒前的海棠樹提前開花了,現在想必在那兒。”

“哦,你跑一趟,讓他倆過來,朕帶永璂一起去延禧宮看看。”

“嗻”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令妃盈盈下拜,笑的溫柔甜蜜,愛慕的眼神黏在乾隆身上,心底得意非凡,看,皇上這不就來延禧宮了,連看到他身後的十二阿哥也沒能影響她的好心情。

臘梅、冬雪也是一臉欣喜,其他延禧宮人都一樣,去年也就十四阿哥病重和去世時,皇上匆匆來了幾次,之後將近一年沒來了,而且自從皇後娘娘昏迷後,皇上臨幸妃嬪,都是傳喚至養心殿陪駕的。

“起吧”乾隆聲音平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令妃也不在意,光憑皇上第一個踏進的是延禧宮,臉上就分外光彩。

“永璂見過令妃娘娘”永璂從乾隆身後走出,打了個千。

“十二阿哥快免禮,昨兒小七還說起你呢,可巧今兒個就來了”令妃一副慈母樣,欣喜的看著永璂,轉頭吩咐“臘梅,快去把七格格九格格帶過來,十二阿哥可是好久沒來了,正好讓他們兄妹聚聚。”

“嗻”臘梅躬身正要退下,被乾隆叫住

“不用了,朕是帶永璂來看圍場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她在這?”看到永璂冷著臉,眼中明顯不渝,乾隆不耐煩道,永璂哪會喜歡和這麽點的小女孩玩。

“是,臣妾這就帶您去!”令妃笑臉僵在臉上,連忙點頭帶路,轉身時很好的掩住眼中怒火,揪緊手中絲帕,這十二阿哥雖然住回了阿哥所,但人卻變了很多,年紀小還不會掩飾情緒,整日裏繃著張臉,對誰都這樣!偏偏皇上還極寵他,宮人誰也不敢得罪他,還要拐著彎討好她,畢竟皇後昏迷越久,醒來機會越小不是!

父子倆臉色都不是很好,永璂是不喜歡來延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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